KeyFC欢迎致辞,点击播放
资源、介绍、历史、Q群等新人必读
KeyFC 社区总索引
如果你找到这个笔记本,请把它邮寄给我们的回忆
KeyFC 漂流瓶传递活动 Since 2011
 

【CLANNAD同人文参赛作品】The 980th Spring

[ 10124 查看 / 14 回复 ]

“名字?”

我头痛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摇头摇头。

“没有名字?”

摇头摇头。

真是个让人头痛的孩子。

“那我先说吧,我叫做鸿太郎,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摇头摇头。

“巫女不可以随意把名字告诉别人。”

她终于开口了,虽然让我更头痛了。

初次见到她是今天的早上,当时她坐在一户姓叽呗的人家门口,穿着脏兮兮的巫女服装,操纵着一只提线人偶做着滑稽的动作,她的面前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小帽子,里面零散的放着几张面额不大的票子和一些硬币。

很显然,是一个以乞讨,或者在她自己看来是表演为生的小女孩。

我身上正好有一些空闲的零钱——其实我除了午饭几乎没有支出,所以我带着一丝让我现在后悔的同情心弯下了腰,把零钱放在了她的小帽子里,说了一句让我现在非常后悔的夸奖。

“很有意思的小把戏,小妹妹。”

“这不是把戏,是法术。”

她皱着眉头,抬起脸看向我。

“啊,我说把戏没有贬低的意思,这个真的很有趣,不过你说是法术也太夸张了。”

我笑着对小女孩摆摆手,起身离开了她。

“这真的是法术。”

小女孩站起身,很认真向我坚持着这个论点。

我摇了摇头,快步的向前走,虽然我知道对付这样认真执拗的孩子只要装作同意她的话就好了,但是一向就很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的我实在不愿意向她妥协。

我的父母原本是出名的气象学者,在业界有着很好的声誉,直到某一天他们在尝试解释一些古代的气象描述时发现完全没有可以说通的方式。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开始翻阅一些不科学的文献,并进行实地考察。这样的做法原本算不上错,但是他们竟然开始相信了那些记载里明显是胡言乱语的说法,认为是一些生命个体造成了那些反常气候现象。

任何一个专业一点的学者都可以做出这些文件是由于古代愚昧的文化所作出的夸张的描写这样的判断,但他们却像是两个上个世纪的老人一样认可了这些记录,甚至请求开立专项进行调查。一日之间他们就成了整个学界的笑柄,从知名的教授变成了任何一个小讲师都可以在课上讽刺的反面教材。

可是他们甚至这样都不死心,而是把家搬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地方——他们认为这里曾经有过那些生命的活动迹象。而且一年到头在野外考察不回家,只是给我留下足够的生活费。

所以我对这个声声念念法术法术的小女孩的话嗤之以鼻,其实现在很少有小孩子还会信这样的话了,比起鬼神之类的东西,现在的小孩更相信奥特曼和巴尔坦星人。

“这个的确是法术。”

小女孩跟着我一起加快了步子,不依不饶。

“你玩的这个东西叫做提线人偶,是中国唐朝以及五代年间兴起的一种戏法表演。”

我很无奈的看着她,停下脚步向她开口说道。

“这个的原理我也粗略的了解过,是通过线的振动…”

“不是的,这些线。”

她比划着手上的人偶。

“我的法力太弱小了,必须要通过这些先才能让它动。”

我抱着脑袋,面对这样一个奇怪而且固执的女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个奇怪而且固执的人。

即使以我微弱的法力也可以看出来,这个小镇曾经被“他们”祝福过。虽然我本身的法力弱到了几乎表现不出来的层次,但是我的基础知识非常牢靠,可以很清晰的判断出这个镇子的不一般。

但是,作为一个生活在这个小镇上的人,他却坚决的否定着这些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能再说了,我要迟到了。”

他苦笑着对我说,一路小跑登上了一条长长的坂道,樱花瓣纷纷扬扬的落在这条坂道上,我可以勉勉强强听到它们在清晨愉快的声音。

“可是…”

我紧紧的跟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让他承认这是法术让我很不开心。他显然不可能是我要寻找的人,不管是天空中还是少女,这个男人都符合不了任意一个条件,不过看在他提供了我好几天吃饭的费用上面,我还是决定教教他。

他将来会感激我的。

“我要去上课了。”

他向我挥了挥手,和一群和他穿着一样校服人匆匆忙忙的进了校门,低头看了看我自己的巫女服,我只好站在了校门外。

我在之前路过的一个这样的学校已经学习到了,这样穿着规定衣服的人才能进去。

我只好站在门外,一个人心不在焉的等着。

据说我们的使命已经延续了将近千年的时间,一代一代,子子孙孙的,重复的讲着同样的故事。我们用法术遥控着人偶作出各种各样的动作,靠着这样的表演为生,不过现在越来越少的人愿意看这样的表演了。

当然,遥控这样的事情也只延续到了我的父亲,作为这么多年来一代又一代出生的唯一一个女孩,我几乎没有继承到任何法术的力量。

按照父亲的说法,即使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天赋,像我这样日复一日的练习也可以超过我的程度了。不过我的确没有偷懒,这一点他也看在眼里。父亲去世的时候,对着我叹气却没有多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很不甘心这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使命断在我们父女手中。

于是我继承着他没有说出口的遗志,开始了自己的旅途,这才知道生活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不是今天在这个小镇上遇到几个好心人给了我一些零钱,我都不知道干粮要怎么解决。

想到这里,我掏出刚才那个人给我的钱,对我来说算是一笔很不小的财产呢。虽然有点固执,但是似乎心地还是挺好的,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的在这里等等他,让他多了解一点我们这个世界吧。

我靠在樱花树上,轻轻拨弄着那些离我比较近的慢慢落下的花瓣,因为我实在太弱小了,花瓣的那点移动都分不出是不是风吹的。

等人真是无聊呢,我把人偶掏出来,开始在树下做起了没有观众的表演。

“噢,很不错哇。”

一个穿着校服,一股痞气的人蹲下身看着我的人偶。

父亲教导过我,这样的人是怪人,危险的人,遇到他们要离远一些,如果他们继续逼近,要呼救并且逃跑。

我抱着人偶,警惕的退后了两步。

“哎,哎,别害怕啊。”

那人慌慌张张的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我是一年B班的古河秋生,小妹妹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不去上学呢?”

是了,他也是穿着校服的,所以也是这里的学生,所以也只是和我差不多年纪,我没有必要怕他。

“不准叫我小妹妹,我今年已经16岁了,至少也是和你同年。”

我说的是实话,只是常年在一间荒废的庙里修行,我显得比同龄人小的多。

“哇啊,居然年纪比我还大。”

这个人居然也一点没有怀疑,就这么接受了,父亲说过一般人都不会相信的,如果是个素不相识的人,只有傻瓜才会相信我的年龄,原来这个人是个傻瓜。

“你身上的衣服很好看啊,不过怎么不穿校服呢?”

这个傻瓜已经自来熟的把我当作了他的同学。

“这是巫女服。”

我简单的回答他,我也学习到过,告诉傻瓜太复杂的事情他们是听不懂的。

“噢!噢!我明白了,你是演剧部的吧,原来演剧部可以穿着这么有趣的衣服,噢,还有这些有趣的道具!我决定了,我也要参加演剧部!”

果然这个傻瓜连这么简单的话也没有听懂,而是在我面前作出了不知所谓的宣言。

“不要说我的事情了。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呢?”

即使是我,也是知道现在是他们上学的时间的。

“哇啊啊啊啊啊!我今天迟到了!”

他哇哇大叫着,横冲直撞的冲向了校门。

“演剧部见啊!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他嚷嚷着,人就消失了。

果然这里到处都是奇怪的人啊,我同情的想着,望着校门等着第一个傻瓜回来。



一天的课程结束了。

学校的课程对我来说非常轻松,以全县前五名的水平,我在这里学习没有任何压力。虽然如果不是父母做出了奇怪的决定,我完全可以在大城市更好的学校里学习,但我并不讨厌这个学校,再说老师也允许我自己看想看的书。

“明天见,鸿太郎。”

相熟的同学与我挥手作别。

我没有参加什么社团活动,放学一向是直接回家的。跟着其他熙熙攘攘向外走去的学生,我也踏上了出校门的路。

“赶紧叫老师来吧。”

校门口聚了不少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谁家的孩子呀,穿着那样的衣服。”

“听理子说中午她就在这儿了。”

“跟我到保健室去吧,好不好?”

我听见一个有点慌张,陌生的女生声音。

“不用了,我在等人。”

还有这个有点熟悉,但听上去很虚弱的声音。

我感到头有些发蒙,赶紧分开人群,看到早上那个自称巫女的女孩很勉强的扶着树站着。

“喂…”

我这才发现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她看见我,两眼一亮,踉踉跄跄向我走了过来。

“你终于来了。”

说完,她“啪”的一声,脚绊了一下,晕倒在我的怀里。

“抱歉,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我不断的向保健室的老师道着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对其他人的说法是她是我的表妹,来我们家玩,似乎把自己锁在了门外。

这个理由还算是有说服力,于是大家表示了关心后就各自回家了,根据保健老师说的,这个女孩是等了我太久,又累又饿,血糖过低所以昏迷了。他喂她喝了一些加了葡萄糖的生理盐水,让她躺在了床上。

“哎,下次要注意点啊。这个孩子也是的,进学校找你也是可以的嘛。”

我苦笑着连连道着歉。

“没关系的,过会等她醒了你就可以带她回家了,那我先走了,如果还有什么情况可以打教师楼的内线电话。”

老师摇了摇手,抓起自己的大衣离开了。

“…”

我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小家伙,现在睡着了倒是显得很文静,我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

“嗯…”

她缓缓的睁开眼,愣愣的看着我。

“醒啦?”

“嗯…”

她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居然就那么等了我整整一天,我第一次见这么执拗的孩子。

“能站起来吗,还是再躺一会?”

她摇摇头,下了床,一言不发。

“好吧…这么晚了,我们先回去吃饭吧。”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搀着她离开了保健室。

“老板,麻烦先盛点汤。”

现在再去购物和做饭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带她来到了附近的拉面店。因为面要等一会,我怕她饿坏了,先给她弄了点热汤喝。

“好吧…那我们先来个自我介绍,你先开始吧。”

她放下汤碗,直直的看着我,我只好引导着她来。

“名字?”

摇头摇头。

“没有名字?”

因为我已经多多少少判断她是个孤儿,那么没有名字也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摇头摇头。

有名字,但不愿意告诉我…我苦笑着接受了这个现实。

“那我先说吧,我叫做鸿太郎,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摇头摇头。

“巫女不可以随意把名字告诉别人。”

她终于开口了,不过又把问题扯回了她的所谓法术上。

“那姓呢?可以说吗?我总不见得一直不叫你吧。”

“没有姓。”

“呃…”

“我的祖先就没有姓,所以我们世世代代都没有姓。”

真是个冒失的祖先。

“那我该怎么叫你?”

“……”



是啊,总是需要一个称呼的。

我生气的看着他,就是他给我带来这么麻烦的事情。

算了,看上去他也不可能用我的名字发出什么诅咒。

“美琴。”

“啊?”

这么简单的回答他居然也不理解。

“美琴,我的名字。”

我用食指沾了点茶水,用力在桌面上写下了我的名字。

“噢,很好听的名字,写起来也很不错的三个平假名。”

“这个名字蕴含的是很厉害的法术道理。”

我很认真的告诉他。

他看上去终于被我说服了,所以他开始问我问题。

“好吧,巫女,美琴小姐,请问您的名字蕴含着什么样的道理呢?”

我满意的点点头,他现在这样恭敬的语言才是应有的表现。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很多看不见的琴弦,如果掌握了它们的弹奏方法,就可以变化出各种各样的美丽的东西,也可以带来很厉害的力量。这是父亲在最开始教导我法术的时候告诉我的,如果一个人足够有天份,他甚至能根据这句话学会法术。”

“那,你是怎么弹奏这些琴弦的呢,用那些线吗?”

他带着一脸奇怪的笑容看着我。

“不是的,其实不管是这些线,还是你,还是我,都是这些琴弦所弹奏出来的,我只是通过这些线来传递我的弹奏。”

“这么说来,我们还都是交响乐呢。”

他的嘴里冒出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名词,但我还没有问就被人打断了。

“两份拉面套餐——”

老板很热情的把面端上了桌,浓厚的面汤里放着亮闪闪的拉面,看着面碗我突然发现了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

“你看好了。”

我把面碗推到他面前,伸出双手,集中起了所有的注意力。

一瞬间,我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那些隐藏着的琴弦,我聚精会神,终于拨动了其中的一根。

“叮。”

我听着这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

面汤上浮动着的虾皮在我的法术推动下,缓缓的漂向了碗沿。果然,因为这个需要的力量很小,我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看见了吧?”

我指着虾皮,很高兴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虾皮?这是表面张力吧?”

他嘴里又冒出了个我听不懂的词。

“表?”

“表面张力。液体表面层由于分子引力不均衡而产生的沿表面作用于任一界线上的张力,会顺着切线方向漂最正常不过了,不过是个巧合而已。你要真会法力什么的,让它倒着漂回去。

他把面碗推回我的面前,伸手作出了让我继续的手势。我愣愣的看着沿着碗沿打转的虾皮,试着再一次控制它。

可是凭我的法力,刚才一次已经耗的差不多了,现在根本什么也感觉不到。

可恶,如果是刚才,肯定行的。

看着他哈哈大笑着,我把所有气全部撒在这碗面上,大口大口的吃着。

真好吃。

一边狠狠的嚼着面条,我一边不得不承认。一大碗面条下肚,我感到很满意。

“谢谢款待,那我先走了。”

“走?去哪儿?”

他疑惑的看着我。

“再巡视一下这个镇子,如果没有发现的话,就沿着路去下一个城市。”

因为这个小镇不那么一般,所以有些探查的价值,我应该会在这里花一些时间。就像我和父亲之前住的地方,父亲认为那里可能会有线索,白天他就出去探索,让我一个人练习,晚上他会检查我的功课,就这样一直到他去世。

“现在这么晚的时候?你疯了吗?”

他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我一直是这样旅行的。”

我向他解释道。

“一直?你这样流浪多久了?”

“…十几天了。”

虽然我很不喜欢流浪这个词,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他。

“你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单身在外面走有多危险吗?别的不说,今天你就差点把自己饿死。”

“以后不会了。”

今天我的确是做了蠢事,这也会成为我宝贵的经验。

“好,那我问你,遇到坏人,你打得过吗?”

“我可以跑。”

“我来追你,你跑跑看。”

没几步我就被抓住了。

“所以,你就跟我老老实实回家!你要…巡视的话明天我带你转转。”

他不容我再说什么,就把我带走了,不过我的时间也不怎么紧迫,如果有个当地人的引导,对我来说也是好事。



“喂,还醒着吗?”

她突然出声了。

家里没有额外整理好的房间,所以我把她的被褥铺在了我的旁边。

“我有名字,叫鸿太郎。”

“嗯,我知道,国崎鸿太郎。”

国崎?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我住的别墅原来主人的姓氏,父母带我搬来以后甚至都没有记得换一下门牌就开始了他们的“研究”。

不过既然她也没有姓,那让她弄错我的姓氏也算是扯平了吧。

“喂,美琴。”

“嗯。”

“你今年多大了?”

16岁。”

我沉默了一会。

16岁?”

“嗯。”

“你确定你知道什么叫岁吗?”

“一年长一岁,一年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16年,16岁。”

美琴一个一个字冷冰冰的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向她提问。

“刚才你叫我想说什么呢?”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法术呢?”

我被她这个问题噎住了。

“你在开始你的,旅行之前,都在干什么呢?没有上过学吗?”

“没有上过。”

“连小学都没有?”

“没有。”

我终于理解了,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可怜的孩子。我侧过身,顺着她的头发轻抚了两下,不由对她有些同情。

我心里做了一下盘算,我们家里的积蓄还算充裕,不然也支持不了父母两个人全国各地漫山遍野的乱跑。等下次见到父母的时候商量一下,按照他们的性格,应该会答应我的请求。到时候办理一些手续,把她领养到我们家吧。

在这个小镇上,找一份简单的工作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先教她一些基础的知识,不过上中学是很难指望了。

“睡吧。”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她很不甘心的说。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要理解它你必须先学会一些科学知识。”

“科学知识?”

“是啊,就像你今天说的各种东西都是被弹奏出来的那些,任何一个十几岁,读过初中物理的学生都可以作出反驳。”

“可是这是真的。”

“明天是星期六,我带你出去,然后解释给你听,好吗?”

“可是…”

我哭笑不得的捂住了她的嘴。

“现在睡觉,明天再说。”

她依然有些不服气的看了我一会,才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真好吃。”

我满足的舔着他给我买的,叫做冰淇淋的东西,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食物。

“如果说没有吃过我还能理解,但是你怎么会不知道冰淇淋呢?你以前生活的地方从来没有卖吗?”

他牵住我的手,带我走在这个叫商店街的地方。

“没有,我很少离开家,一般不会出门。”

“家?你的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又会离开了呢?”

“是一座庙,不过已经没有人在了。”

“那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也靠表演这个吗?”

他拍了拍随身带着的单肩背包,因为我不愿意把我的人偶留在家里,他也不愿意我一直抓在手上,经过妥协就放在了他的包里。

“以前是我爸爸表演,我一直在练习法术,但是学不会。”

“你有父亲?他怎么放你一个人跑出来了?”

“死了。”

“噢。那个,对不起。”

他顿了一会。

“那你的父亲,按你的意思是学会‘法术’的了?”

“嗯,当然,他是很厉害的法师。”

我很骄傲的告诉他。

“那他让这些人偶动肯定不需要丝线了吧?”

“当然不需要。”

“啊?”

他一个步子没有踩稳,差点跌倒。

“你说他可以空手让人偶动起来?”

“是啊。”

他很郁闷的抓了抓脑袋,喃喃的说。

“应该是很细的线或者其它什么机关吧…”

“我的这个人偶,他可以隔着一个院子让他跳舞。”

“越吹越离谱了。”

他听了我的话反而笑了,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大步的拉着我向前走。

“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第一次在这种意义上这么讨厌自己弱小的法力。

“这本,这本…还有这本。”

在一家店里,他挑选着一些书。

“为什么要买这些书呢?”

我很好奇的问他。

“给你的。”

他抬头看着书架回答我。

“啊。”

这些书我都认得,是给小孩子认字的书,他看上去是想和我生孩子。

这个男人并不讨厌,父亲给我讲过这些都是怎么回事,虽然不是很理解,我觉得面前的人还是可以认可的。

“和你生孩子是可以的,但是他必须要跟着我学习法术。”

只有这点是不能退让的。

“啊?”

他对我的回复有很大的反应,看来果然如同父亲说过的那样,男人在这方面总是尝试着隐藏自己的野心,他就不晓得他的目的在我的面前早就暴露了,真是个笨蛋。

他慌慌张张的时候,手碰掉了很多书,其中有些还砸在了他身上或者头上。

“这是使命,不能违反的。不过如果生了不止一个孩子,教一个就可以了。”

我肯定的回答他,这样他应该会高兴的,因为我学的知识告诉我男人在听到生孩子的事情的时候都会高兴的。

不过为什么他看上去并不像我想的那么高兴呢?

“不不不不,你这个对话是哪儿来的?”

他被识破了,语无伦次的问我。

“给我们孩子的识字书。”

我把证据递给了他,他不该犯这么明显的错误的,看来我们的孩子会很笨。不过即使笨一点也没有关系,父亲说过我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我一样学不会法术。



“你听好了,我没有打算和你生什么孩子——”

这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对着我指指点点。在他们眼中应该是一个不良少年在诱拐幼女,而且还不打算负责任。

我看到有的人掏出了手机,好像是想报警。我顾不上解释,拉着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跑出了书店,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事情。

“你认字?”

“嗯,但是教孩子的话最好还是用书,我不大会教。”

她用一种完全不是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我。

“你怎么不早说…我那些书原来是想给你买的,我以为你不识字。”

她仰起头看着我,半响没说话。

“那就是说,不要生孩子?”

“…不要生孩子。”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她。

“噢。”

她悻悻的吭了一声,低头踢着脚下的碎石子。

“好吧,你是从哪儿学的?你父亲吗?”

“嗯。”

原来这个父亲也不只是教她那些法术之类愚昧的东西,看上去我得弄明白她还学了些什么。

“数学学过吗?”

“学过。”

“能数到几?”

“无穷大。”

看来已经有了小学低年级的水准了。

不过不一会我就发现她学会的不止这么一点,至少她可以很熟练的解开二元一次方程。

“父亲说,这些对我理解法术也有帮助。”

她所缺少的,是理科的自然科学知识,说实在,她在人文和历史上所掌握的程度连我也要自叹弗如。这样看来,假如能让她以后放弃掉她那所谓法术的一套,或者从宗教学和神学的角度去研究,还有可能被某些学院特招。

即使不这样,她去做一份小学或者幼儿园教室的工作也绰绰有余。

“这里是?”

“游戏中心。”

既然到了商店街,这个地方肯定是要带她体验一下的。虽然我平时自己也不常来这样的地方,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
“那么,要玩什么…美琴?”

“看,法术!”

她兴奋的指着游戏机的屏幕对我说。

不过她所指的东西和法术并没有什么关联,那是一款格斗游戏。其中一个角色的脚下像旋风一样盘旋着落叶,来表现他的“气”。

“我的父亲也可以这样!他可以整个人都被风围起来。夏天热的时候,他会招风来帮我吹呢。”

“啊…”

不过听到这里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也许她所说的法术就是某种气功一样的东西,那样并不是说不通,即使是现代科学也是承认气功的存在的,而且可以一定程度上解释它。

用气功牵制人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美琴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这一家可是每一代都是了不起的气功大师,就是被神鬼什么的毒害的太深。

听说有的功夫是传男不传女,那么她练不出来也不奇怪啊。

“才不是,传给我们法术的血脉的祖先就是一名很厉害的巫女。”

美琴气鼓鼓的对我说。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些忘在了脑后,而是兴致勃勃的开始玩起了打地鼠。



他看着放在桌上的纸条,摇头以及叹气。

“怎么了?”

“我父母回过一趟家,说是有了新发现,要去那边的山做些什么。”

“噢。”

他说的事情我不是很明白,只能浅浅的应付一声,不过看他那副样子我也有点难过。


“美琴,今天玩的开心吗?”


“嗯!”

我一下子高兴了起来,今天大概是我有记忆以来玩的最高兴的一天,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有趣的机器和好吃的东西。

“那,你愿意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吗?”

“这样生活?”

“嗯,我的意思是,做我们家的孩子吧?和我一起上学,一起生活。”

“啊。”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很想就这么答应他,可是想起父亲走前的目光我就没有办法这么做。

“我还要继续旅行和修习…”

“先不说法术到底是不是存在,就算真的有,又有什么用呢?留下来和我一起不好吗?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

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在关心和爱护我,但我只能忍住眼泪摇摇头。

“法术是这个世界最本质,最美好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能感受到那些琴弦的存在…而且,只有修习法术,我才能完成家族的使命。”

“使命?那又是什么东西?”

“在天空中的女孩…像翼人那样…”

他一怔。

“翼人?又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的父母就是相信有这种可笑的东西才声名扫地…”

“一点也不可笑!你不知道,其实你们这个小镇也被翼人…祝…福过…”

我焦急的辩解着,却看到屋外发生了我也只是在书本和父亲的话里听说过的事情。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也愣在了那里。

“这是…雪?不,是光?”

窗外纷纷扬扬飘荡着无数的光点。

“天啊…谁把翼人的咒言给激活了…”

这也是第一次我在我和我父亲之外看见法术的具象存在,也只有翼人这样大自然天生的咏唱者才能带来这样伟大的法术。

“激活了…会怎么样?”

他终于没有再说什么不可能,只能在这样超出他想象的画面中求索着答案。

“如果有厉害的法师或者巫女,或许可以利用起来。但是现在应该只会消散掉吧,不过这么大的波动,咒言激活的地方附近会被毁坏的很严重呢。”

我思考了一会,才得出了最后的答案。

望着光升起的方向,我们突然都知道是谁激活了咒言。


“我跟你一起去!”


我追着他出了房门。

“危险,你在家里好好待着!”

他拉开我的手,很严肃的说。

“没有我,你都不知道哪里危险!”

我莫名其妙的变得激动,也冲他吼了起来,生气的俯视着他。

可是为什么我会比他还高?

“你…在飞?”

他半张着嘴,目光呆滞的看着我。

我听了他的话才反应过来,似乎在现在的情况下,我释放法术变得异常简单,甚至不用刻意的去想。

我在紧张和惊讶之中,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双手抱住了他。

“出发了噢?”



在那个方向,挂着异常剧烈的狂风。到了临近的时候美琴甚至已经不能带着我继续飞行,只能在地面上顶着风走过去。

“爸,妈——”

在一棵大树的树洞中,漂浮着一根雪亮的羽毛。我看见我的父母已经昏迷了,勉强勾在树枝上,随时可能被狂风卷走。

“啊——”

我顶着风想过去,却被吹的连连后退,脸上被刮起的沙石划出一道道血痕。

“美琴,有办法吗——”

她犹豫了一下。

“我不能靠的太近,不然会被…我试试!”

风声太大,我都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她一步一步逼近了我的父母。她突然大声的说了句什么,父亲和母亲就顺着风被吹了回来,我扑上前去顶住了他们的身躯,把他们暂时安置在一块大岩石的后面。

“美琴?”

她那里显然发生了状况,她竭力的向我的方向移动,但是身躯反而在不断的被向后拉。

“美琴!——”

我试着向她的方向冲去,但是和刚才一样巨大的风完全阻止了我的行进。

“我回不来了——”

美琴哭泣着,眼泪沿着风吹来打在我的脸上。

“我离的太近了,法力完全乱了调动不起来——现在我在不断被吸过去——”

同样的风,在排斥着我,但却在拉扯着她。

“为什么?!”

“我是这里唯一的巫女,这个法术的成型需要一个有法力的灵魂…”

“不,不!”

我还是努力的向前挪动着,但始终迈不出下一步。



我认识这个法术。

这是一个将人和小镇联系在一起的法术,如果真的成功了,小镇的力量应该会让人们变得更加幸福吧。

翼人的羽毛悬浮在这棵大叔中央,泛着圣洁的光芒。

“是不是,只要再找到一个人来代替你,就可以了?”

我哭着点点头,但是即使这样,也只是换了一个牺牲者,而且在现在这样的地方,哪里可以找到一个另外的法师或者巫女呢…

他打开了他的单肩包。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很不熟练的把一串丝线套在了手上,那是我父亲给我特制的丝线,可以更好的感受那些小小的弦。

他闭上眼,手指轻轻的律动着。

父亲说过,如果一个人足够有天份…他顺着风对他的辣翅,转瞬到了我身边,一把抱住了我。

“现在有比你还差劲的法师了呢。”

他笑着说。

“不要,不要。”

我想挣脱出来,但是单单靠着身体的力量,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去吧,要是以后遇到那个天空上的女孩,记得帮我问好。”

他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一把把我推开。

风停了。

羽毛紧紧贴在了他的背上,我知道一个新的世界正在形成。

“啊。”

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个咒语可以救下他的命。

我飘到了他的身边,抱住了他。

好像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巫女的名字,要在这个时候才能告诉异性的男子,不过我早已经告诉他了呢。

今天以后,这么多代人里,我是第一个有姓氏的了。

东非妈妈不准我写这段,所以这里少了很多字。

我俯下腰,轻轻的吻了一下他。

“再见啦。”

他醒来以后,也不会再记得这两天发生过什么了,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这里也已经稳定下来,祝福将继续守护着小镇。

这个法术同时带走了我大部分的生命,我想我最多也只能再活十年,那么离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也许什么时候,我失去的生命会拯救一个善良的孩子吧。

有一种预感,这将近千年的使命,很快就会迎来一个结局。

我站起身,又一次踏上了旅途。




“综上,我们有理由认为,自然界的基本单元不是电子、光子、中微子和夸克之类的粒子。这些看起来像粒子的东西实际上都是很小很小的弦的闭合圈,也称为闭合弦或闭弦,闭弦的不同振动和运动就产生出各种不同的基本粒子……”

大学的课堂上,一名年轻的教授在讲述着自己的研究。

“教授。”

有人举手。

“请讲。”

“在现在的科学条件下,诚然,如果您成功了,那这无疑对整个学界都是一场革命,但您说的这些在目前的技术条件下都难以实验,您为什么还挑选一条这样难走的路呢?”

教授点了点头,示意那个学生坐下。

“大概是一种感觉吧,想象一下,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用肉眼无法捕捉的竖琴,每一把都有自己的音色,不同的音色相互调和,成为了你,我,一组组动人的旋律…感受到它人,都会想知道是这样的弹奏,这个世界才如此美丽。”
最后编辑小汀 最后编辑于 2011-08-17 23:09:04
5

评分次数

    本主题由 版主 unicorn 于 2011/10/8 0:46:10 执行 关闭主题/取消 操作
    分享 转发
    TOP

    觉得都看懂的人可以尝试回答这么几个问题:

    1.谁是谁妹妹?
    2.为什么美琴的祖先没有姓氏?
    3.男主角姓什么?他从事什么方面的研究?
    TOP

    運用新人物,以及新的女主角
    裡面很多冒險的元素,氣跟魔法
    但是,總覺得與CLANNAD這主題沒有沾到關係
    比較像是另類的同人文
    1

    评分次数

      水羊不可一日無牡丹!!!
      你今天膜拜牡丹神了沒??
      TOP

      很显然小汀中Air的毒太深,以致于写CL同人文不知不觉偏离了主题。只有可怜的阿秋和古河家邻居的门牌打了个酱油。
      另外文题也可改为:
      往人姓氏的由来         
      母亲,我的父亲是谁?       
      下一站,Air
      最后编辑unicorn 最后编辑于 2011-08-17 17:12:55
      1

      评分次数

        TOP

        男主角研究的是世界的构成?其余问题还没有领悟出来。话说文章有个错别字,第一个“我不认识的名词”那里的名词打成名次了。男主角有足够的天赋,通过那句话就学会了法术,但他的姓和第一个问题还是迷茫中。。。难道是美琴的祖先始终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的男人,所以没有姓?纠结。。。最后没写的是河蟹内容?女主有了孩子,她以为男主姓国崎,孩子就姓国崎了,她是往人的母亲?还有就是鸿太郎好像是一之濑琴美的父亲,妈呀!国崎往人是一之濑琴美的哥哥,琴美是往人的妹妹?膜拜啊!楼主!
        最后编辑Meteorlee 最后编辑于 2011-08-17 16:52:55
        有限的人生,无尽的KFC大家族...
        TOP

        男主角就是楼上头像他爸。啧啧
        2

        评分次数

          每个人都有潜在的能量,只是很容易:被习惯所掩盖,被时间所迷离,被惰性所消磨.
          TOP

          啊呀,看来楼上很早就破解出来了,同样膜拜啊!我还在这纠结半天,坑爹啊!
          这贴子费了我不少流量啊,看来移动这个月又要问候我让我包20了,我吃不消啊!
          有限的人生,无尽的KFC大家族...
          TOP

          1.一之濑琴美是国崎往人的异母妹
          2.古代日本普通人是没有姓的,所以柳也和里叶的后代也没有姓。
          3.一之濑鸿太郎,楼上的楼上的头像他爸

          1

          评分次数

            TOP

            回复 6# unicorn 的帖子

            真的偏离主题吗?

            为什么就这个小镇为什么会被光守护?幻想世界是哪儿来的呢?为什么幻想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连接在原本的野外,现在的医院的一颗大树?

            朋也经过多番努力才带来了新一次的奇迹。为什么渚小时候差点冻死在雪地里,什么准备都没有的秋生可以让她又一次的生命呢?为她灌注生命的力量来自哪里?为什么这会让渚和小镇连接在一起?

            为什么在小汐发生类似的事情的时候,不可以像渚一样获得生命呢?为什么风子会进入幻想世界呢?

            虽然鸿太郎的戏份不多,台词都没有超过十句,但他也是琴美线的关键配角。研究StringTheory的学者限于仪器的精密度,很难出任何成果,几乎只能构建理论上的数学模型,所以研究这个方向的理论物理学家很难靠此获得经费,又有什么在潜意识里推动鸿太郎全身心投入这个当前科技的无底洞呢?

            同人文又不一定非要抓着原本男女主角和重要配角不放,每一个人物都是一个故事。用另外一个世界观来解释CLANNAD的世界观,我不觉得有任何的偏离。
            1

            评分次数

              TOP

              我说的偏离是比起CLANNAD,这篇文章更多的笔墨用在了AIR上。
              至少AIR与CLANNAD两者所占分量平分秋色。
              如果不仔细看,恐怕很多人都会误以为没有CLANNAD的部分。
              不过这构思设计的很巧妙,小汀真用心。
              1

              评分次数

                每个人都有潜在的能量,只是很容易:被习惯所掩盖,被时间所迷离,被惰性所消磨.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