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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同人]加伦位面太平洋战场架空《远去的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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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同人是根据架空设定《加伦将军回忆录》写的太平洋战场的同人,由于参考了其中的设定,因此发生的历史事件会与真实历史有些不同,当然尽可能地考据以使之合理,水平有限,还请对剧情和架空考据多提意见。

在此首先感谢Jerrydong对太平洋战场进行的架空推演,以及《加伦将军回忆录》的作者肥仔曙和全体参与者。

主人公 宫本 武
佐世保人,家里有个小作坊,为海军工厂提供车床及车床整修服务。
从小就喜欢机械和飞行,1936年时 17岁 以志愿兵身份加入IJN(旧日本帝国海军),原本计划报考海军飞行预科,因未通过视力检查转海军地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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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ST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乱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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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啊……目前这个节目中的确是没有什么机密级的内容,但是从主持人的语气来看,这个节目的监督对帝国海军非常了解,我担心有海军内部的高级人员在参与。
    严令山本,MI作战必须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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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仑将军回忆录 同人
    《远去的飞鹰》节录
        ——《战争史研究》总第443期
    本文为宫本 武根据日记重写的回忆录《远去的飞鹰》的节选,作为一直在联合舰队航母上服役的海军机械师,这本去年出版的回忆录从一个侧面提供了日本联合舰队海基航空兵的训练和作战方面的第一手资料。本刊从本期起将连续刊载回忆录中的与训练、作战有关的部分。
    作者宫本武,日本海军机械师,曾在“飞龙”、“瑞鹤”上服役


    1. 入伍和新兵训练
    昭11年(1936年)的时候我刚好中学毕业,父亲的意思,是希望我回到自家的工坊工作,毕竟连续几张“问答无用的红纸”(注:日军的征兵令)已经抽走了工坊的好几个学徒,工坊人手已经有些不够了。不过当时一心向往飞行,又想暂时离家静一静的我还是希望能够出去学飞行,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参军。
    “去海军的飞行预科练习生吧,工坊就交给勇(注:作者的弟弟)好了,志愿入伍的话,勇也不用征召入军队了。”怀着这样的心情,我瞒着父亲偷偷去参加了预科练的考试。
    考试题量很大,难度也不小,也许是天神眷顾,数学和国语的考试都通过了。但是在进行体检的时候教官却告诉我视力没有达标,作为飞行员不合适,只能先当海兵。
    “没关系,入伍以后也可以参加操纵练习生,而且以你之前的成绩,当个机械士也完全没有问题的。”征兵的官员这么安慰我。
    收到了征兵令的那天着实把父亲吓的够呛。“海军训练飞行士是为了战斗,可不是闹着玩的。”父亲这么和我说,“不过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阻拦你,想想总比被征兵令带走好,安心去吧,家里的事情别放在心上。”
    随后一家人一起吃了入伍前的最后一顿团圆饭,父亲特地买了平时不舍得喝的大吟酿,还有难得一见的天妇罗和三文鱼片,不过大家都吃的默默无语,一餐饭很是沉闷,最后父亲借着杯中酒对我说了几句祝福词,母亲则一边抹掉眼泪一边偷偷的往我怀里塞祈福用的千人针。晚上勇和我几乎卧谈了一夜,第二天,我就出发到不远的佐世保港报道去了。
    报道的第一天就进行了身体检查,虽然很细致,但是比起飞行预科练的体检来,标准还是宽松了不少,大多数人都合格了,但是还是有几个人被淘汰(后来得知,似乎是虚报了年龄)。随后开始配发军服并检查私人物品,无论是主动交出的,还是被检查出来的私人用品都一律寄回家里。食品的检查尤其严格。好在因为基地离家并不远,我并没有带什么吃食,但几个从鹿儿岛来的就比较麻烦了,被检查出私藏豆包的小林当场就接受了“精神注入棒”的教育。体检和发放军服之后,就开始了分队,我们和福冈、熊本、小仓出身的人被分在一个分队。分配好营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当夜就进行了“吊床训练”,第一次在摇晃的吊床上入眠的感觉非常糟糕,我迷迷糊糊了很久,直到半夜才真正入睡。
    随后的新兵训练相当艰苦,之前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工坊帮忙的时候都不觉得连续站着几个小时是件多么辛苦的事。但在太阳暴晒下连续几个小时维持立正的姿势确实很磨人,而且教官就在旁边,稍有移动,“精神注入棒”就会砸下来,而且会被加罚时间,很多时候就这样错过饭点,没有饭吃。
    说起来,海军的饭食相当好的,即使是在海兵团新兵教育的时候,也能常常见到外面少见的牛肉之类的菜色,连菓子(羊羹一类的点心,但有时也有弹珠汽水)也经常作为奖励出现在餐桌上。虽然吃饭时间很紧张,没什么时间享受食物,但我们每个人还是把吃饭当做新兵训练中最开心的事情。
    队列和体能训练一共进行了大概三个月,随后训练内容就渐渐转向船务,旗语这些航海方面的知识。训练的方式从现在的角度来看很残酷:通常是一个小队成员(大概十几个人)训练同一个科目,比如旗语,教官在讲解完后,会让一个小队成员一个个地回答他的问题,只要有一个做错了就从头做起,结果往往排在最前面的家伙要重复做很多次,我有好几次排在靠前的位置,结果弄得那段日子一直都精神很紧张。捆扎吊床也是一件苦差事,捆扎很有技巧,而且捆好的吊床要经过一个规定的环才能算通过,否则会被要求重扎不说,次数多了还会接受“注入棒”的教育。
    由于我们离佐世保的军港很近,在整个新兵训练的最后我们还获得了一次上舰实习的机会,当然说是舰上实习,实际也就1天的时间,体验了一下船上的航行而已,老实说,出生在这一带的我第一次上军舰居然有些晕船,这让我多少有些惊讶“军舰上的工作果然不是那么好做的呀。”
    终于,新兵的日子结束了。按照入伍时的志愿,我将成为飞机整备兵,被分配到鹿屋基地开始了整备兵的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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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基地、实习、再考试
    新兵训练结束抵达鹿屋航空队的时候已经是昭11年的冬天,我们这一批整备兵一同出发的还有一批飞行学员。
    报到那天进行了简单的面试,随后就开始了当天的见习。
    当时鹿屋基地的主力机型是九五式舰战(A4N)和九六式陆攻(G3M)。两种机型一大一小的反差很是有趣,但对于我们来说,每一种机型都是必须熟悉的。因此我们这批整备兵首先进行两周左右的速成培训,介绍两种飞机有关的保养知识,随后进行测试并确定所属的整备小组。
    课程主要有三门:飞机设备、发动机设备、点检整备。上午进行理论讲解,下午跟着队长一起观察飞机的实际结构,并在见习整备组的整备工作,偶尔还有上手练习的机会。课程很紧张,没有休假日,但是我感受到的压力却没有之前新兵训练那么大,也许和我之前就对飞机有所了解有关系。
    两周后的测试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然后确定了我所属的整备组。在和小组成员见过面后。第一天的正式工作就开始了。
    我们小组维护的是双翼的九五式舰战,多少让期待能够摸一下“大飞机”的我有些失望。组长朝仓前辈很快就把安排的我的最初的工作安排了下来:维护舰战的两挺机枪以及副油箱。相对而言,这部分工作可以说是整架飞机维护工作中最简单的一部分了,除去检查一下机枪的同步协调器是否正常工作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检查抛壳箱,收集弹链以及组装了,由于鹿屋基地没有什么作战任务,因此需要重装弹链的工作量很小,工作本身实际上很清闲,但组长总是会要求我做一些额外的工作,并且仔细地介绍那台中岛的发动机工作原理和检查要点(比起之前的速成培训要细致的多)。
    “我听说新型舰战已经列装了,鹿屋这边列装新型舰战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基地肯定会抽调老手去熟悉新飞机的整备,这批九五式舰战就要依靠你们新人了。”一次吃完饭休息的时候,前辈这么和我们说。
    就这样边干边学,一晃两个多月过去,原本对飞机只是有些简单印象的我终于对我负责整备的95式舰战有了完全的了解。老实说把我原来从画报上了解的飞机的简单印象完全颠覆了。老式的双翼机上线一样的东西是为了维持机翼的结构强度用的张线,而并非如我所想的那样是用于控制舵面的。那些被称为操纵索的控制线一般都在机身里面,通常会适当绷紧以方便飞行员控制,每次飞行完都要对操纵索和张线的进行保养,线上的绷紧程度都是有规定的,这方面每架飞机都有些不同,只能靠调试经验。因此舰战的飞行员在完成飞行任务后也会和我们一起进行对飞机进行维护和保养,特别是这些线的状态的调整都是我们和飞行员一起完成的。
    我们整备的这架95式舰战的飞行员鸟取飞曹是预科练出身,到现在已经有2年的飞行经历,对于我这个希望成为飞行员的人很是照顾,但是一直都在委婉地劝我放弃这个打算:“视力不行的话真的不能开飞机啊。”然后就谈起当年他进行预科训练的时候要求能够在白天通过看星星来确定自己在海上的方位之类的。在发现我把这些事情当做怪谈来处理的时候还一脸郑重的跟我说:“虽说是有些夸张,但是海上导航很多时候依赖地标,没有鹰一样的眼睛是很容易迷航的。”
    唉,这么说也有道理,反正我已经因为视力的关系与飞行员无缘了,再去报操纵练习生也没有意义,只求有机会与飞机多做些接触吧,看着自己整备的飞机能够在蓝天翱翔的感觉也不错。
    昭12年4月的一个星期六晚饭前朝仓前辈忽然把我们几个同组的召集起来,随后宣布了他和另外几个前辈要离开这里去接收新型舰战的整备训练的消息,时间很急,第二天一早就要走。但具体的去向由于保密的原因,前辈并没有透露(后来才知道,前辈是去了大连的第十三航空队,由于当时马上就要开战,行动是保密的)。这么突然的消息让大家都很吃惊,但分别有时就是如此突然。前辈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些大福饼和橙子果冻,作为临别的礼物送给大家——知道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给我准备的是仙贝。晚饭的菜色也比平时要豪华一些,由于第二天是周末,大家就拿出私藏的酒喝了一通,但气氛还是有些压抑。
    “武桑,说实话你的能力相当不错,我已经推荐你参加今年的整备术练习生资格考试了,以你的能力,一定没有问题的。”临走之前,朝仓前辈还这么嘱咐我。老实说无论是因为前辈的期望还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我都会去考的(完成整备术训练之后可以拿到特技章,每日能够有10钱的特技补贴,这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字)。
    考试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困难,不出意料地,我考取了,预定5月份到回佐世保基地的航空队进行8个月左右的培训。趁着报到之间的空档我决定回家看一下父母和勇,说起来勇的中学毕业典礼我也没有去,实在是感到有些对不起他。
    能够回家的时间不多,只有一天,到家的时候大概是中午,已经知道我要回来的母亲早就在家门口迎接我,父亲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从工坊里出来。父亲精神很好,工坊里的设备也翻新过了,看来寄回家里的津贴还是起到了作用,虽说参军是想要学飞行,但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任性而使家里的情况变得窘迫,海军的津贴不少,总算可以补偿一下。
    勇当然也在家,不过有意思的是冲田也在,看上去是来找勇的。虽说不是第一次来我家,但才一年,勇和冲田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吗?想到已经搬走的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午饭之后我本来想和勇多聊几句的,但又不太好意思打扰他们两个人,没想到勇并没有把我当外人,三个人聊起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冲田要回家了。走之前勇提议说要再唱一遍当年我中学毕业时候奏写的歌。从一个音盲的角度来看,奏作的这首曲子(尽管她自己不承认是她做的)确实很好听,将来她一定会出人头地吧……在东京的你,现在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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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西門!?
    好久不見了~(抱)
    然後主人公的設定像鑑娘的總督 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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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原來是逐樓蓋,如有礙到,請xp刪樓吧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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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西施啊!西施!等等,水羊用户组变荣誉了= =?

    哇阿阿阿-------!  認錯了------!

    阿,對,變回榮譽管理組了
    八爪沒問我意見,直接把我變成榮譽組了....
    最后编辑水羊 最后编辑于 2014-11-24 00: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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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羊不可一日無牡丹!!!
      你今天膜拜牡丹神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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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月月火水木金金的练习生生活
      实际上我在家里也就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佐世保航空队报道,正式开始练习生的课程。
      课程的广度和深度也比实习时的速成课程要大多了。空气动力学课程中的伯努利方程涉及到偏微分方程的知识,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艰深的理论课程不多。飞机上的各种仪器的功能和维修保养才是主要内容:水平仪、旋回计、高度计、速度计、油压计、筒温计等,教官讲的很细致,可是每天课程结束的时候都有测验,答不上来的就要享受“海军精神教育”的洗礼了(往往还连带着赶不上吃饭)。好在大家应对这个问题都已经有了经验,都会到小卖部备点东西在“接受教育”后填饱肚子(不过不能被值班的教官发现)。
      除去飞行仪表外,航空发动机的相关课程也是重点,主要是介绍个型发动机,从老式的光系列到最新的荣系列都进行了讲解,但教学的重点还是最新的金星四零型和荣一一型,前者是九六式陆攻所用的发动机,比起荣来还要大一些。
      那时正是海军“战斗机无用论”盛行的时代,我接触的飞行员除了鸟取飞曹外都觉得“以后只要有轰炸机就可以了”。老实说比起九五式舰战来,还是双发的九六式陆攻更让人安心。当时中日之间已经开战,电台里一直在宣传海陆军的辉煌战果,记得8月下旬的一天早上早操的时候,操场上忽然多了一架用帆布遮住的飞机,大家正疑惑的时候,我们的教官和飞行部队的司令官突然出现,基地的飞行员也被召集了起来,宣布由于有特别的教具的关系,今天的课程将转为实践课。通过检查这架飞机的受损程度来检验一下这三个半月以来所学到的东西。我们被领到很多支羽箭,要求将其插在找到的破损处。
      随后帆布被我们揭开,一架浑身是洞的九六式陆攻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仔细地检查了每一个破洞,画上圈并插上羽箭。大家整整检查了一个上午,最后统计下来大约有70多个洞,从洞的大小来看,应该是相当于7.62mm和12.7mm的机枪造成的。飞机的两台发动机损伤倒是不大,但起落架有损伤,看来是迫降后损毁的。
      将结论告诉司令官后,他忽然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们,这架飞机是在上海上空执行轰炸任务时遭受的损伤,最终在松山基地勉强迫降,损毁严重,修复价值不大,预定会在作为战斗象征在全国范围内展示。
      “敌机的型号是美国的霍克III,并不算是新锐机型。可仅仅十来架这样的双翼机就击落了的我们三架最新式的陆攻,还逼迫其余陆攻放弃目标提前投弹。”司令官在最后对飞行员说道,“还是柴田长官说的对,同样的技术水平下战斗机肯定要比轰炸机更适合空战,之前那场比试只是在不公平的战斗下得出的错误结论罢了。我希望大家能够记住这个教训。”
      随后我们的教官则向我们宣布很快九六式舰战就会部署到基地,这期练习生中成绩优异的将有机会接触新的舰战。随后的课程中也增加了九六舰战所用的寿系列发动机的相关课时。
      随后的课程比起之前来更加繁忙了,记得昭12年12月12日那天,我因为在练习调整96式陆攻(G3M)的瞄准器的时候因为准心差了一点的被教官一阵好打,错过了晚饭的我那天又没有准备点心,所以到半夜里就被饿醒了,而且隐隐约约感到有些头晕。“好像是发烧了,这下麻烦了”,在床上晕晕乎乎地迎来了第二天的早上。头重脚轻地准备出操的时候忽然听到操场的喇叭正在播放天皇的告国民书。糊里糊涂中似乎是听到攻陷了中国的首都,全体国民放假一天云云。因此早饭很丰盛,有红豆米饭和茶碗蒸,但没有什么胃口的我只吃了很少的一点,起初大家还只是以为我不喜欢甜食,但最后教官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异样,让我到医务室看一下然后休息,反正今天放假,也没有必要担心影响课程。
      吃了药之后我一直睡到了中午,醒过来之后感觉恢复了不少。基地里的很多人都外出了,留下来的也都在很兴奋的谈论着战事。因为打了胜仗,大家都很高兴(当时没有人知道在南京发生的事情),觉得南京政府很快就会投降。根本没有想到即将面对的是长达八年的漫长战争。
      那个时候的我们,也许就和潘多拉一样,把盒子里的东西都放了出来,却唯独留下了希望。
      由于安排了一些额外的内容,课程稍稍延长了一些,到昭13年1月中旬的时候,我们这批学员才正式结业,并按照成绩的好坏得到了新的任命。
      晋升了二等兵的我,被配属到由鹿屋航空队主力组成第十三航空队,对我来说,这就意味着能再见到之前指导过我的前辈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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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在南京
      由于马上要上前线,训练完成之后我们所有学员获得了两天的探亲假。由于离家近,不到半天的时间我就到家了。得知我马上要上前线,父母亲一下子就担忧了起来。
      “还好,只是整备员的话不用上一线厮杀,而且最近战事顺利,还是比较安全的。”餐桌上,父亲安慰着母亲,不过我却感觉到他其实是在安慰自己。看来,还是让家里人担心了啊,只希望这次出征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勇似乎看上去有些心事,草草就吃完了饭回房去了,晚上卧谈的时候才和我提起自己的烦恼:冲田的父亲希望勇能够入赘,而父亲当然不同意,两家人本来挺和睦的关系闹得有点僵。的确冲田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不招个女婿的话神社就没人继承了,但这样的话,我们家的工坊又要由谁来继承呢?
      勇说着说着就慢慢睡下去了,但我却因为想起自己的事情而睡不着了。说起来,冲田和勇至少还是了解彼此的心意的,只要努力的话,父母那边总有办法可以解决。但我却……想起毕业那天奏模模糊糊的回答,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努力才好。写过好几次信,但不知怎么的一直都没有回音。
      本来十分想趁休假去一趟东京的,但是终究是时间不够啊……我花了半天多的时间写了封长信给奏,委托勇帮我邮寄出去,随后就带上行李返回佐世保,乘船来到上海,然后坐火车到达十三空的驻地南京。
      十三空那个时候正忙着以及接受一部分第一联合航空队留下来的陆攻机,所以我刚到机场的时候看到的场面有些混乱。我按照任命被配属到战斗机中队负责九六式舰战的整备。
      尽管之前练习生的时候就接触过九六式舰战的资料,但当看到完全作战状态的九六式舰战还是让我感慨技术的进步:飞机是漂亮的下单翼布局,机身和机翼全部是用航空铝制成的,由于强度已能满足要求,之前出现在翼身上的复杂的张线结构被一扫而光。“终于赶上九六式陆攻了,即使是面对苏联的伊16也不落下风。”我所整备的飞机的驾驶员南义美飞曹这么和我说。
      整备队里有不少之前就在鹿屋认识的前辈,但是我却没有看到朝仓前辈,打听后才知道朝仓前辈已经和一部分整备员前出到芜湖去了。当时我们主要的任务是空袭汉口和南昌,以九六式舰攻的航程无法保证全程为陆攻提供护航,因此有的时候就需要在芜湖加油。
      那段时候的出击次数很多,陆攻队有时甚至早晚各要出击一次。或许陆攻部队有轮换的机会,但由于陆攻多,护航的战斗机相对少,因此这种时候战斗机往往要连续不断的出击。这样不仅飞行员的体力消耗很大,我们这些机械师也弄得苦不堪言,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海兵团那个时候——早晚各要出击一次的结果就是我们每天没亮就要起来给飞机加油、装弹、给发动机暖机,有时还得检查跑道。飞机降落后还要进行保养和点检。即使是在飞机起飞后,我们还需要修理故障的飞机——由于飞的频繁,飞机故障也多,甚至于备件不够的时候还需要用几架飞机拆东墙补西墙拼凑出合用的飞机来。因此那个时候我们最期待的就是下雨。尽管检修什么的还是要做,但至少可以睡个安稳觉,而且下雨的时候飞行员也会和我们一起对飞机进行调整,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和飞行员交流的好机会。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在13空的舰战队真可谓是人才济济,黑岩利雄、樫村宽一、赤松贞明、南义美、武藤金义、岩本彻三这些王牌或者后来的王牌都在其中。在当时已经无法再做飞行员的我,总是试图在一同进行检修的时候和飞行员们多聊聊。
      由于后来一同配属在空母上的缘故,我和南义美以及岩本彻三要更熟悉一些,两个人私下关系不错,但是性格上却像是硬币的正反面。岩本前辈是个很豪放,也非常拼命的人,相对来说,家里有位老母的南前辈要惜命很多。但有时候就是天不遂人愿,南前辈遇到的惊险的事情比岩本前辈要多很多。记得昭13年夏季的一天,机队对汉口进行轰炸,已经转到12空的南前辈的座机未归还,后来几天后才返回机队,人是毫发无伤,还带着新授予的特别善行章,但是听南前辈讲起逃生的经历来还是心惊胆战。
      “当时,我被大概一个中队的敌机包围,燃料箱中弹,不断地在漏油,机枪子弹也打完了。心想着这回完蛋了,就冲着其中的一架撞了过去。结果真是命大,只撞坏了左翼,小心翼翼地在江边迫降后总算是等到了友军。”当天晚上的庆祝会上,南前辈这么和我说,“多亏了九六舰战的坚固,总算是活下来了。还是你们这些机械师好啊,天空中的战斗看上去很浪漫,实际上真的是在刀尖上跳舞。”
      确实整备工作看上去要更加安全一些,但那是在对手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虽然昭13年一直都是我军占优势,但是苏联的志愿航空队还是远程奔袭过台湾的松山机场,将当时正停在露天的陆攻几乎全都烧光了(结果就是我们除了整备飞机,还要进行消防和防空袭演习,更忙了)。
      和九州一样,南京在每年6月中下旬的时候就进入了梅雨季,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几天都没有停,航空队因此没有办法出击,我们也在修理完最后一架故障机之后也闲下来了。司令官上阪大佐决定干脆就放几天假,正在这个时候我们收到了亲人寄来的信件和包裹,而对我来说,除了收到父母和勇的来信之外,更重要的是收到了奏的信,厚厚的一打,有大概十来封,把我吓了一跳(后来知道那个该死的邮局居然把邮编看错了,这些信是勇见到奏之后才拿回来的),也引起了整备班的前辈们的注意。结果第二天的时候我就听到整备班里在传我这个闷葫芦其实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谣言了。连南前辈都在我整备的时候调笑我,弄得我好不尴尬。其实事情恐怕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从父母和勇寄来的信来看,家里的情况算是一切安好,勇和冲田的事也总算有了个结果——勇如果想要迎娶冲田,就必须至少考进工业专科学校并完成学业。以勇的能力,应该没有问题的,希望他一切顺利。
      奏的十多封信我打着手电花了一晚上才读完,信是奏一贯的风格,谈到的很多都是和音乐相关的事情,比如说想要从那首曲子为主线写一段短篇的舞台音乐剧作为自己毕业时候的作品什么的,还寄过来一部分乐谱。老实说更喜欢摆弄机械的我对于音乐并不是很熟悉,五线谱对于我来说和天书差不多。不过奏愿意和我分享这一切还是让我很开心。
      在休假的最后一天我们整备分队获得了外出许可,我和几位前辈决定一起到南京城中逛一下,顺便寄点土产回去。
      尽管过去了半年,城中的萧杀之气仍未散尽,瓦砾和废墟仍然有随处可见,甚至于在河里还能看到中国军士兵的尸体。
      “不愧是首都保卫战啊,打的太惨了,陆军的家伙也真是不容易。”当时从芜湖轮换回来的朝仓前辈这么感慨道。
      本来是想看看有什么名胜可以探访的,但是没人知道,也想询问当地的中国人,但找到的几个人看到我们要走上来就立刻走开了,似乎是要故意躲着我们。商店街上杂货店的老板也非常奇怪,客气的不像是在做生意的人,竟然让我们随意开价,货品我们说多少价钱就是多少价钱。我们都不敢相信,怀疑这条商店街的店家联合起来要宰我们这些人,于是货品上的罗列的雨花石、雕刻这种搞不清楚价格的工艺品都不敢买,只好设法找一些确实知道价格的东西。
      商店街上有家卖相机的店铺,种类很丰富,连昂贵的德国莱卡的相机都有,爱好摄影的父亲一直想要一台照相机,但是对于我们家来说莱卡实在是消费不起。好在这里便宜的美国相机也有,我看到了一台在长崎卖50日元的柯达相机,冒着被老板赶出去的风险喊了25日元的价格,没想到老板居然应允了,当看到我拿出日元来付钱的时候还显得十分高兴,仿佛是他赚了便宜一样——这恐怕连成本价都不到啊。这卖出去不会亏么?就算是我们是占领军,可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兵,没有必要这么毕恭毕敬吧。
      中午的时候我们找了一家日本人开的餐馆吃饭,菜的质量很好,也很对我的个人口味,但是其中几个中国服务员的神色非常奇怪。其中有一个女孩长得非常像奏,但流露出的眼神看得我发毛,那是一种仿佛看到地狱中的恶魔,却又拼命压抑着自己恐惧的状态。我们都以为是老板平时在虐待她们,不由得对她们的境遇感到同情。触景伤情的我掏出一张一日元的纸币想给她,但她坚决不肯接受。我试图问她名字,她也不肯回答。有这样的一个“奏”在旁边看着我们吃饭自然让我完全倒了胃口,似乎前辈们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吃完饭后我们就回到了基地。
      在晚饭的时候我见到了看完电影回来的南前辈,在把今天在南京的观感和他谈了一下。
      “这就是战争啊……”前辈这么说到,“现在是我们占领了南京,万一哪一天东京被占领,恐怕也是这个样子,作为军人的我们,只有奋力作战才能尽可能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呐……”
      当天晚上我一夜没有睡好,脑中不断浮现出白天那个“奏”的样子,就睡不下去了。我认识的奏虽然是个文静的女孩子,但是个始终乐观开朗的人,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脸上的微笑。这种微笑也是我最喜欢奏的地方,但是看到今天的那个女孩……如果战争真的降临到东京的话,恐怕我所熟知的奏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至少为了守护奏的笑容,我也必须努力。”在后面的几年中,这一直是支持我坚持下去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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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最重要的东西
      昭13年11月陆军攻克汉口,我们飞行队随即进驻武汉基地。飞行队的任务开始转向对重庆、成都的轰炸。
      航空队走了不少人,一直很照顾我的朝仓前辈考上了高等练习生,回国进修去了。南前辈和岩本前辈则回到了国内的航空队。而鸟取前辈则在之前的战斗中被一架I16击中,迫降的时候摔断了腿,早在8月份的时候已经回国了。
      整备队的工作虽然繁重,但日渐熟练的我们整备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再加上为了保证飞行员的休息时间,现在飞机一天只出击一次,连带着我们整备需要的时间也减少了。因此来到武汉后,我们的空闲时间更多了。日复一日的整备工作虽然不像飞行员那样会有危险(我负责整备的战斗机飞行员还好,陆攻的飞行员更加危险,每次出击总有人受伤或是阵亡),但是却很单调,几个前辈的离去让这种累人而单调的日子更加难熬了,所幸随着战线逐渐稳定下来,邮路逐渐恢复,家人的信件也越来越频繁地送到了我们手中。这使得前段时间因为频繁出击而累垮了的我们逐渐恢复了生气。
      家里人来信不多,但都很长,主要都是父亲写的,信中明明多是些日常,但我还是读的津津有味。之前听前辈们说在前线最期待的事情是家人的信件,我还不以为然,但当我自己亲身经历后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不期待家人的信件,而是之前太忙遗忘了而已。
      勇说是要报考东京工业大学,正忙着在复习,实在抽不出时间写信。但是他还是托父亲向我问好,并答应考上专门学校后和我一起分享教材。感受到勇的努力,我不由得想起中学时和勇关于“要坐勇造的飞机在蓝天翱翔”的约定。只可惜现在的我恐怕是不能在天上飞行了,那么希望至少勇能实现他的那份梦想吧。
      除此之外,在武汉的战事逐渐平息后,我们也得到了很多外出的机会。和南京的情况不同,武汉明显要热闹不少,虽说出于安全的考虑,奥田大佐一直叮嘱我们外出时不要单独行动以免被中国人袭击,但在一些大商铺中买东西什么的还是能够做到的。之前奏一直拜托我买的中式竹笛也顺利地买到了,不过话说回来,笛子和笛子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昭14年元旦的时候我们收到了从家里寄来的新年礼物,除去父母的礼物外,还收到了期盼已久的奏的包裹。内容一如既往地特别:一张唱片,还有一个明治神宫的御守。按照奏的说法这是那支竹笛的回礼,希望这首曲子能和那个御守一起保佑自己的好友能平安回来。
      说实在的我不太愿意和大家一起分享这张唱片,但是我的包裹被整备班的前辈们“重点关注”了,于是我只能在整个整备组“听听武在东京的女朋友的大作”的期待中拿出大家一起修好的留声机,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下播放。
      曲子是奏的那首歌,不过这次是没有演唱的提琴版本,中间还有伴奏的钢琴。我一边听曲子一边默默唱着歌词,比起合唱时候的版本,这个提琴版本的速度上要快上一些,但是这样听上去更好听。伴奏的钢琴也是恰到好处。显然整备组的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
      留声机的歌声很快就引起了基地中飞行员们的注意,一向受大家尊敬的黑岩前辈居然玩起了恶作剧,趁我不注意拿走了留声机,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连上了基地的广播。这下整个飞行
      队都能听到奏的提琴声了。事情的最后惊动了飞行队的奥田大佐,不过黑岩前辈面子够大,加上又是十二空的人,大佐只是训斥了我们一顿,然后取消了我新年期间的外出许可而已,留声机和唱片都毫发无损的回到了我手中。
      虽然在武汉的时候我们有不少外出的机会,但是整备队的工作很多。因此我们整备兵平时并没有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外出,加上基地一直提醒我们不要和当地人过多接触,因此几次外出我都是在帮家人和奏买东西,都没有好好逛过武汉城。
      不过在这几次外出的过程中也有一次非常特别的经历,那是2月初的一个周末,我和几个前辈在外出的时候迷了路,偶然间走到了码头一带的中国人聚居区,在路过一个小吃摊的时候忽然看到店主走上前来问我手上的玉镯是怎么得来的。
      那件玉镯是我在一家当铺中相中的准备带给奏的东西,我试着用日语解释之后发现店主似乎没有听懂,正在困扰的时候,从摊位上又走出了一个人,似乎是店主的兄弟,只见他拿出随身的钢笔和本子,并在本子上写了两个汉字“笔谈”。
      我想起了中学历史课上老师和我提起过的和古代中国人交流时用手写汉字交流的方法,于是在纸上写下了当铺的名字。两人看见后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并用日语向我道谢。
      事情到这里本来到就该结束了,但忽然一个陆军的随军记者和一个翻译官,那个记者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似乎是希望能够拍几张“反映民生”的照片,而且觉得穿着海军制服的我们不够,又在周围找了几个陆军兵士,甚至还拽了几个中国孩子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两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消失了,转而我就感到眼神中隐含怒意,只见两人默默地收拾着摊位上的碗筷,突然趁那个记者不注意,抄起旁边的一锅开水往外一泼,浇了那个记者和翻译官一脸,紧接着我就感觉眼前一黑,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似乎是跳入了一旁的江中逃走了。
      陆军的宪兵倒是很快就感到了,但已经确认不了两个肇事者的行踪,于是宪兵就以“抗日分子”的名义把摊位上的中国客人都逮捕了。而我作为当事人也受到了问询,袭击我的东西则被宪兵当做证物拿走——那是件黑色的外套,似乎是那两个中国人中的一个穿的。宪兵还试图以证物的名义把我买给奏的玉镯收走,但再几个前辈的阻止下,最终他们只是拍了几张玉镯的照片就放我们走了。
      回到基地后我忽然发现上衣的口袋里多了一张纸,展开一看是一张乐谱,看来是从那件外套里落下来的,从纸张的折痕来看衣服的主人已经把它忘在外套里面很久了。
      尽管不懂乐理的我完全没有看懂乐谱上的旋律是什么,但是在乐谱下方居然同时有日文和中文的歌词,从日文歌词来看,这首歌是在讲述的一个孤独的旅者在漫长的旅途中回忆过去的友人,并坚定不移地为寻找幸福而前行的故事。尽管我不知道那个中国人手上怎么会有一首日文歌的,也不知道乐谱上标注的词曲作者麻枝准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我还是从歌词中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着的坚强,以及对远方亲人思念,读着读着我回想起了在故乡的亲人,以及远在东京的奏。不知不觉中就潸然泪下,老实说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哭一场了。
      来中国虽然已经一年多了,但之前和中国人接触的机会很少,战时的各种画报和资料中总是将中国形容成一个四分五裂,暮气沉沉的地方,尽管多少也有些疑惑,但之前我所见到的中国人眼神中流露出的多是害怕、敬畏、谄媚,或者就是如死灰般失去生机的眼神,颇符合暮气沉沉的定义。因此渐渐的我就相信了。
      可是这次见到的这两个中国人将之前我对中国人的印象完全推翻了,特别是其中看上去年纪较小的那个,尽管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但是和我接触的时候两人虽然有些紧张,但表现的很自然。在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后也没有气馁,眼神中流露出的更多的是坚韧和对未来的希望,正如这首歌中所写的那样,正走在一条漫长艰辛,但通向光明的路上,仿佛只要度过眼前的困难,前途一片光明。这种对未来充满信心的眼神我从未在之前见到的中国人眼中见到过。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中国?或许两者都是,毕竟中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其实我是很想能够再和这两个中国人多谈几句,但显然上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老实说之前还只是觉得陆军这帮人尽管装备差一些,但是每次作战都是他们在最前线,又苦又累的真心不容易。可是这次事件给我的印象太差了,不但蛮横无理地打断我的谈话,惹出事情之后还居然要抢我好不容易买到的礼物。联想到我们最近看到的《朝日新闻》的作战报道中连篇累牍地介绍陆军的英明神武,我不由得觉得基地中某些军官骂他们土包子马粪还真是没错。
      由于看不懂歌词上的乐谱到底是什么,我将乐谱抄写了一遍,连同玉镯寄给了奏,希望她能帮我看一下乐谱。
      不过等收到奏的回音时已经是2个月之后的事了。
      大家好久不见
      HOST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乱设置……
      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
      “山东啊……目前这个节目中的确是没有什么机密级的内容,但是从主持人的语气来看,这个节目的监督对帝国海军非常了解,我担心有海军内部的高级人员在参与。
      严令山本,MI作战必须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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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离别与再会
      昭14年的4月初的武汉时不时地下着小雨,在这样的天气下,航空队的行动也时断时续,没有出击任务的时候,我们就在机库中整修备用零件。
      对我来说,则是个交织着期盼与伤感的月份。自从航空队到达武汉后,九六式舰战就被逐步调出航空队,连带着整备士也被一并调走,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终于在3月底晋升了一等兵后,奥田大佐通知我们几个新晋一等兵将被调到第一二航空队去。
      正式的命令到达的前一天我恰好收到了奏送来的包裹——又是一张包裹好的唱片以及一张明信片,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新歌非常喜欢,希望能一同分享”,结果原本正在苦恼当晚送别会节目的整备班前辈们顿时就来劲了,决定在送别会的最后放这张唱片。为了避免在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还邀请了航空队的飞行员一同来听。
      曲子是用钢琴演奏的,与先前我们一直唱的那首相比要舒缓很多,与奏清亮的歌声搭配的很好。也许是被歌声所影响,原本热闹的气氛食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前辈们逐一过来和我们道别,仿佛看着长大成人的弟弟离开自己。其实在武汉的十二空与十三空是共用一个基地的,以后大家互相见面还是很方便的,因此并没把这次的离别放在心上,只是一边向前来道别的前辈敬礼,一边安慰着他们。
      名义上十二空只是比十三空多配置了一些舰战,但实际上十二空还有一些本土过来用于评估的新型机,比如我们这次调到一二空之后维护的九七式舰攻(B5N1)。对于我来说,这是我第一次接触攻击机的维护,尽管新型机所用的光系列发动机我之前就维护过,但安放炸弹工作对我来说却是全新的——练习生的课程中我们只对炸弹结构和弹药车进行过讲解。班长小林兵曹是个很严厉的人,见到我对于装弹不是很熟练,便在每天完成整备工作后要求我用练习弹进行反复练习,这种练习每天大概都有一个多小时,因此在到达十二空的最初一个多月里,我感觉自己回到了那段航空队每天出击两次以上的日子,每天到宿舍倒头就睡,有一次甚至在洗澡的时候就在澡堂里睡着了。
      这段时间最高兴的事情还是收到了勇的来信。虽然勇最终没能考上东京工业大学的预科,但是勇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最终在被熊本高等工业学校机械工学科录取。勇觉得自己没能尽力,“再努力一下就好了”。但是从父亲寄来的信来看勇已经够努力了,而且无论是我们家还是冲田家对这个结果觉得挺满意的,从结果来说已经达到了目的。老实说勇和我在中学的时候都比较偏科,考专门学校或许还行,考大学还是太困难了,没有充分的补习是不行的。
      大概到5月中旬的时候,这种没日没夜的加练日子总算是结束了。但接下来我们就接到命令要我们和飞机一同转移到南昌基地,自此就要和一三空的前辈们分别了,我这才明白送别会上前辈们会有那种表情的原因。看来前辈们也许是知道一些消息吧,说起来朝仓前辈之前曾经来信说他的培训会在8月份结束,如果他回到一三空的话,不知道要有多久才能再见面了。
      转入南昌后飞行队进入了一个短暂的休整期,但对于我们来说空闲时间却没有增加很多。我们维护的97式舰攻是机翼可以折叠的舰上型,本身机翼强度就比陆用型要弱一点,在加上之前战斗十分紧张,因此为了尽快完成维护都只是简单的修补了一下蒙皮。结果在这次转场降落的时候有一架97舰攻右侧的襟翼失灵差点滑出了跑道,事后负责整备的小组被整备军官痛打了一顿,而且所有维护97舰攻的整备组都被取消了当天的晚饭。自此以后整备队开始了对于机翼强度问题的讨论,最后的结论是以现有条件,要提高97舰攻的机翼强度,就只有将折叠翼改成固定式,也就是在战地进行陆用改装。于是在完成每天的例行维护后,我们还得抽出时间研究舰攻的机翼结构,拆除用于折叠的组件并用铆钉把两片机翼连接起来。我们组的改装工作是在小林军曹的指挥下进行的,但是老实说小林的手艺比起父亲和朝仓前辈这样的机械师来说实在是差远了,最后的连接工作多少有些蛮干的味道在里头,因此飞行员试飞后感觉明明减重的舰攻飞行速度还变慢了,因此我们还不得不返工,调整了好几次才达到了满意的效果。
      在这样修修补补的过程持续了一个多月,等到全部忙完的时候已经是7月,总算是空下来的我同时收到了来自勇和奏的包裹,勇的来信很短,但包裹里面倒是有一本厚厚的笔记,从内容来看,应该是机械力学方面的,记录的很细致,而且很干净,看来是勇整理过的版本。从草草几笔的来信看来勇在专科学校的课程应该很忙吧,没想到上次信中说的事情勇真的做到了。“可不能辜负了勇的一份好意,”我一边感慨着勇的毅力,一边下定决心无论多忙也要把勇的笔记看完。
      而奏的包裹中却出乎意料的小,里面是一支口琴——那是我唯一会使用的乐器,包裹中还有一封长信,里面细细地叙述了自己在东京三年多时间里经历个各种故事。“东京虽然很大,但我一个异乡人却还是觉得很孤独,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总是能收到你的来信,让我能够继续前进下去,终于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随后就提到了自己将会在10月份左右的时候到德国柏林音乐大学留学的事情。“海军机械士的工作很辛苦吧,不知道一直以来的歌声有没有给你鼓励呢?总而言之,‘无论斗转还是星移,都请自由地歌唱’。我一共要去两年,我不在的时候就让这支口琴陪伴着你吧(虽然阁下的乐器水平我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希望两年之后能再到那个地方和大家见面。”
      我知道德国有很多音乐家,贝多芬就是德国人,能去德国对奏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但这也意味着我和奏的距离将会越来越远。尽管我对一直都为自己能在海军工作感到自豪,但我这么一个满身油污的机械师真的能配得上留学回来的她吗?老实说这个时候真是希望自己也能像用那样考上至少是专门学校的高等学府,不过我也知道家里是供不起两个大学生的,现在这样能对大学课程有所了解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在郁闷而感伤的心情中度过的,期间也有过干脆痛痛快快地醉上一场的想法,但似乎是说好了的一样,我想要喝酒的时候却在基地怎么也找不到酒。因此我只有通过不断的工作和看勇的笔记来让自己忘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这样我度过了9月一二空对陆军对长沙的攻势进行的空中支援行动。期间我们整备组还因为高效率而收到了表扬,这让我多少感到有点讽刺。
      就在我多少恢复了一些的心情的时候我们几个97舰攻的整备组收到了调回国内准备转入航母部队的命令。结果在回国的路上传来了噩耗——10月3日,苏联人的SB2突袭了我们在汉口基地,汉口这边损失非常大,连塚原司令官都受了重伤。正好火车到九江的时候又遇上了从武汉那边抽调到回国的一三空机械士和飞行员,他们告诉我袭击当天正好有一批陆攻要转场到武汉基地,加上之前我们一直压着重庆方面打,没有人料到重庆方面还有能力发动反击,因此完全没有准备,有几枚炸弹命中了正在整备中的飞机,那正好是我之前所在的整备组。听到这个消息后原本就很担心一三空的前辈们的我就更放不下心了,总有一种调到南昌的自己是个逃兵的想法。怀着忐忑的心情到达佐世保大村基地的时候已经是10月10日。基地上已经停了不少舰载机,有我熟悉的九六式舰战,以及九七式舰攻和双翼的九六式舰爆,我看到南前辈似乎也在其中。正在我踌躇着要不要看看飞行队训练的时候我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招呼声。仔细一看是朝仓前辈在向我招手,能在这里见到前辈真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前辈了。
      原来前辈在8月份完成高等练习生的训练后就转到了大村基地准备调入第二航空战队的新航母上——那是一艘叫做“飞龙”的正规航母,预定11月入役。此时我们这批将要上舰的整备兵正在进行相关的适应性训练。
      当天午饭的时候我把之前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前辈,知道消息后的前辈默默地叹了口气:“当年一同中国的兄弟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啊。”然后就默默地在一边休息,知道前辈是在怀念友人的我没有再去打搅他。
      当天下午前辈一直都默不作声,直到晚饭的时候前辈设法从小卖部搞来一些清酒,和我一同简单地祭奠了一下,沉默了一阵之后,前辈终于开口了:“那批整备员中有几个和我一个海兵团的,我们可以说从海兵团开始一直呆到现在,大家还说要一起退役的……结果他们就这么走了……武,记着,无论什么样的对手,都不能掉以轻心,否则结果就可能会是这样,连在选择一次的机会都没有。我见过一些年轻的军官做事非常浮夸,他们称不上是真正的武士,小心一点。”
      我多少有些毛糙的毛病,被前辈批评过多次,因此当时我以为前辈主要是要我做事要认真仔细,虽然记下了前半句话,却没有把后半句话放在心上,直到遇到后来我才渐渐体会到,其实前辈想要我注意的,更多的是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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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第一次见到你 飞龙
      适应性训练很快就过去了,强度倒是不大,但是很别扭。以前在整备的过程中每架飞机都是隔开的,走动起来很方便,现在一下子要求好几个整备组挤在一小块地方检查,加油,装弹……战斗机还好,需要装炸弹的97式舰攻就惨了,我们几个刚到的一等兵对这样的整备方式非常不适应,有好几次弹药车都撞到了一起——幸好不是实弹!看的整备军官直摇头,为此我们没有少挨军官“爱的教育”。不久之后我们被分割成不同的整备小组(我幸运地和朝仓前辈分在同一个组中,当时前辈已经是副组长),在编入几个从其他母舰上调入的机械士后正式上舰。
      老实说,舰上的生活对我来说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课题,在船上要比在陆地上拥挤的多,有很多习惯也与在陆地上不同。而且即使是停泊在港内,作为士兵的我还是要睡吊床的,每天起床后还要迅速地将吊床叠好然后交给分队士统一处理。老实说陆上生活的这段时间内我已经不太摇摇晃晃的吊床了,在海兵团中学过的吊床的叠法了也忘了个七七八八,因此刚开始的时候很不适应。每个人的私人物品只能统一被存放在一起,这一切都不是早已习惯了陆上生活的我所熟悉的。因此当时最期待的就是不定期的上岸机会,能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更不要说家离佐世保港比较近,可以趁着上岸的机会回家一次,至少可以和家里人吃顿晚饭。
      本以为由于勇在熊本读书,家里的只有
      父母在,没想到几次回家都能看到冲田在家里,只见她已经梳起了和母亲一样的发型,俨然就像已经是勇的妻子一般——看来是家里人默许了吧。父母显然对这件事情很高兴,吃饭的时候还开问我和奏发展的怎样了,什么时候订婚什么的。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每次只能尴尬的敷衍过去。当然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11月的时候飞龙正式编入户冢司令官的第二航空战队,起锚驶向吴港,开始正式的飞行适应训练。
      比起在陆地上,母舰上的整备工作要复杂许多,之前在陆上的模拟训练还真的只能算是适应性训练。由于航母的机库面积有限,因此大多数时候舰载机的机翼都会折叠起来,这无形中使得飞机之间的间隙变得更小,装弹的时候宛如现在上下班高峰时的地铁月台,穿梭其中需要高超的技巧和长期的训练,一切都得从头学起。显然我们这些初到航母的新手是不具备这样的素质的,因此我们更多的是做一些诸如把飞机推上升降机,然后再推到甲板上指定位置这样的简单工作,至于装弹,检修飞机之类的工作则主要由从加贺号上转来的几个组员完成。这让一直自认是个“有经验的机械士”的我十分沮丧。作为副组长的朝仓前辈相比之下要好一些,但还是会遭到别的整备组组员的白眼。
      而且真正到了海上才发现自己之前还忽略了一个问题——晕船,机库里原本通风条件就不好,加上机库的右侧就是主机烟道,由主机散发出的热量弄得整个机库热得仿佛是在夏天,虽说的我主要是在离烟道较远的上层机库工作,但仍旧被混杂着航空汽油的浑浊的空气弄得受不了,在起初的一周里吐得昏天黑地,好几次我都看到自己吐出了青绿色的胆汁。因此伙食虽然不错,但在这种状态下的我根本就没有胃口吃饭,但是每次想剩饭的时候总是会被朝仓前辈盯着,直到我吃完为止才移开视线——老实说被前辈盯着的感觉很不好,我只能强忍着胃中的翻腾感把饭吃完,然后在之后的训练过程中吐掉一多半。我知道其实前辈自己也在晕船,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好在这样恐怖的晕船症状也就持续大概一周的时间,之后就渐渐恢复过来,只是之后称了一下体重,直接轻了五公斤。
      飞行队的训练强度很大,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每天飞起降,但很快的其他的训练课目开始添加进来,飞行时间越来越长,弄得飞行员很疲劳,因此事故很多。我们整备组的97舰攻就有一次在降落的时候没有勾住拦阻索,最终撞在了拦阻网上,驾驶员松山还受了伤,至于飞机则拿了大顶,起落架,螺旋桨以及机翼都受了伤,不过检修飞机的时候终于给了我们几个新人露一手的机会,凭借着对97式舰攻的的战地改装经验,我们几个人很快把受损的右翼部分修补好了,甚至还稍稍领先于全队的整体进度,这让自上舰以来一直被人小看的我很是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之后就开始的训练让我苦不堪言,由于航母上的训练强度大,加上是起降的时候也要全速运转,发动机的磨损相当惊人。之前在中国,即使是飞行队出击最繁忙的时候也就两个月大修一次的荣式发动机现在每隔半个月天就要大修一次。另外由于海上盐雾的腐蚀以及飞机起降方式的问题,机翼蒙皮和起落架的保养也比在陆地上困难,几乎每次降落后蒙皮都需要重新调整,而且这点整备军官非常看重,每天早上飞机出击前都会检查,要求机身机翼务必要平顺光滑,哪怕是有一点污垢造成了突起,都会遭来“精神棒”的殴打。
      我们组挨打的次数不多,但有一次特别惨。那次的起因是我们组飞机发动机的一次大修,最后检查下来有个化油器加速泵有点问题,泵里有些杂质堵塞了油路,垫圈也有些老化了。本来是说彻底清洗后要换垫圈的,但是仓库却说找不到备份垫圈都消耗完了,说是明天完成了补给之后才有。无奈之下,朝仓前辈只好按照之前维护的经验,决定先用机油清洗一下加速泵之后再坚持一段时间,我原本是负责维护机体的,但由于人手不够,最后这个加速泵的清理是我做的。之后在暖机的时候还好,发动机声音很正常,可是等到了天上飞了一会儿之后飞行员却突然发现功率下降了不少,被迫返航的飞机在降落后我们就进行了检查,发现加速泵最后还是堵上了,而且垫圈也有点渗油。结果当天的整备进行才进行了一半,我们组就被整备军官集合起来:“今天的发动机是谁整备的?站出来!”
      负责整备发动机的几个前辈当场站了出去,我当时有些害怕,没有立即站出来,结果整备军官二话不说就抄起“精神棒”准备打。感觉事情躲不过,我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哟西~,你也过来”
      最终几个参与大修点检的人都被拉了出来,被打得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屁股上都是淤青。整备工作却还得继续进行下去,勉强完成整备后已经是深夜,没有吃饭也没有洗澡的我就在吊床上睡死了过去。
      后来我们了解到之所以化油器油路老是会阻塞和当时训练使用的航油的质量有关系。但当时这件事情对于我们印象很深,我们因此提高了保养化油器油路的频率,而且整备组会想办法多准备一些垫圈之类的易损件在手上,这个习惯直到后来我在别的空母上整备的时候也没有变过。
      训练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期间户塚司令官还让舰队中超过1000小时飞行经验的飞行员进行了夜航训练,南前辈也在其中。大概到了昭15年4月的时候我们就开始进行作战,在华南外海上游弋,执行对地支援任务,97舰攻作为主要的攻击力量,出击很频繁,连带着我们的整备工作也非常辛苦。舰战分队由于没有什么敌机显得很清闲。南前辈和其他几个十三空飞行员有时会在我们晚上点检完时候来看我们几个从十三空来的“老人”。我注意到有几个飞行员对于这段时间的没有空战打很不满,总希望能够再和苏联飞行员再较量一番,南前辈倒是觉得能够在战争环境下平安无事地让新人感受一下战争气氛是件好事。
      大概是6月底的时候战舰在广州外海接受补给,那时在甲板上休息的我们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谈到了才欧洲爆发的那场战争,老实说德军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横扫了当时的陆军强国法国让我非常震惊,我原以为欧洲的这场战争会像一战一样旷日持久的。相对而言,南前辈他们似乎更关注航空兵在其中的运用,几个飞行员一致认为只要有航空兵掩护,英吉利海峡就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只要能掌握制空权,德国很快就能够占领英国。见到我默默不语,话题就转到了我这边,前辈们(包括朝仓前辈)半开着玩笑地问我奏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来信。我熬不住前辈们的询问,只能告诉他们奏应该正在德国留学。南前辈听到这里突然皱了皱眉,然后笑着对我说:“我看啊,你的小女友可能还在东京呢,欧战去年9月就爆发了,那个时候去柏林留学恐怕是很难。”
      第二天临近晚饭的时候间宫号补给舰开始对飞龙进行补给,朝仓前辈说要搞点弹珠汽水和冰淇淋过来——由于是夏天,飞龙上的制冷机生产能力有限,汽水总是供不应求。结果我们晚饭吃了好一会儿朝仓前辈才回来,除了带回冰淇淋之外还有各人的慰问包裹。饭后我们边吃着冰淇淋,边打开各自的包裹分享——鹿儿岛小山家里寄来的居然是个陆军的牛肉罐头,看得大家一脸无奈。
      我收到的包裹里倒没有什么吃的东西,除了勇的一本笔记外,就是一些私人信件,勇的笔记被朝仓前辈拿去看了。而私人信件里却意外地包含了奏的几封信,由于不知道我具体在哪里服役,信应该是经过了父母转发。其中的第一封大概是上一年10月份左右的时候写的,其中果然提到由于欧战爆发因此柏林之行被迫取消的事情,现在她还在师范读一年研究科,准备毕业后转到附属的高等女学校做音乐教师。
      对此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切实地为奏着想的话,不能到德国留学应该是很可惜的吧,但是从我的角度而言我却有点暗暗高兴,因为这意味着我总算还有机会留在奏的身边。
      我趁舰队还在补给的时间内赶紧写了封信给奏,介绍了一下我的近况,但由于我在军舰上,实在是没有办法告诉她我具体的地址,最后想到的办法还是让她把信寄到我家,然后由父母转放到慰问包中。这样效率实在有点低,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之前觉得在战区没法上岸算不了什么,这样一下子内心焦急了起来,盼望着能有个机会能够上岸,最好是休假,能让我到东京看一下奏。
      之后的日子过得特别的慢,到9月底的时候终于传出部队要回母港休整,随后准备参加皇纪元2600年特别观舰式的消息。收到消息的当天大家都很兴奋,毕竟对于海军来说能参加观舰式象征着一种荣誉,不过对于我来说更重要的是舰队有机会在横须贺停泊,如果有机会上岸,就可以见到几年没有见到的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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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东京、秋叶原、坂上之云
      飞龙返回母港佐世保的时候已经是昭15年10月初,由于马上就要参加观舰式,因此战舰一进港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整修。轮机兵利用难得的时间整修锅炉,水手们则开始给战舰的各个部分除锈,上漆,忙得不亦乐乎。
      舰载机也要进行维护,为了确保飞机不出问题,还特意把刚大修完的发动机拆开重新点检了一遍,用机油给缸体和活塞什么的重新清洁了一下,之前由于战斗损伤打过补丁的蒙皮也换上了全新的。忙于整备的我们连上岸的机会都没有,结果难得回一次佐世保的我,却连家都没有回一次就再次出发了。
      观舰式的预定地点在横滨外海,为了赶时间,离开佐世保之后船就直航横须贺,由于机库中的大多数飞机都已经处于待命状态,一路上的整备工作就只剩下清扫机库而已,因此航空队的飞行员和我们非常无聊。趁此机会舰上的航空队因此组织了整备士对异种舰载机的整备维护的介绍。当然实际上只有几台损坏的飞机可用于实际操作,因此实际上手只能轮流进行,没有轮上的人则由几个资深的军曹和我们讲解怎样判断战机损伤情况。飞行员们则在讨论观舰式当天的飞行编队,并反复进行演习。就这样,战舰很快就到达了横须贺。
      由于观舰式预定在10月11日举行,而作为最后一批到达横须贺的受阅军舰,我们到达之后立刻就参加了阅舰前的最后一次合练,大家完成的都不错。然而本以为能够在舰上参加观舰式的我们被告知由于飞机将会在横滨基地起飞,飞行员和整备士们也要跟随飞机一同呆在横滨基地,无法在观舰式当天随飞龙一同受阅。这让我有些郁闷,之前一直期待能够近距离看看长门和陆奥两艘战舰的。不过户塚司令官允诺我们在阅舰式之后给全体人员放三天假,对我来说,这意味着我有机会去到东京去看看奏,因此也不能说没有补偿。
      观舰式当天出击的场景确实是非常的壮观,不仅出动了我们的几艘航母的飞机,连横滨空的97式大艇也出动了,和这些大家伙们相比,就算是97舰攻也显得很小,数十架,甚至上百架飞机的在空中排列得整整齐齐,这样规模的编队即使是之前在中国作战的时候也很少见到。听南前辈说,大编队要做到这么整齐没有数个月的合练是很困难的。而实际上我们来观舰式之前之只合练过一次,不得不说这是之前战火的洗礼以及在濑户内海夜以继日的训练的功劳。
      但对于我们这些整备士来说这却是辛苦的一天,虽然不是一次出动全部的飞机,但是却要连续不断地进行几个小时的出击整备工作,一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大家才能稍微休息一会儿,之后又是不断的收容和维护整修工作,虽然并不是作战任务,但大家的感觉就像是打了一场大战役一样。第二天我们还要回到飞龙上,将舰载机全数收容到机库,等到所有整备完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户塚司令官倒是大方地直接给我们放了假,吃完晚饭后,我们几个等不及的人立刻就下了船,引来几个前辈一阵笑骂:“别急,悠着点,有三天时间呢,别到时候下不来床”。
      其实我的目的地和另外几个不一样——我只不过是想赶上当晚从横滨到东京的火车罢了。
      到东京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10点,但东京还是很热闹,由于庆典还在进行的关系,一路上的各家都挂着灯笼或者旗帜。“真不愧是东京都啊”我这么赞叹者。由于不知道东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的具体地址,这个时间再去找也不太合适,我只能先找了家旅店住下,在询问了旅店老板后,决定第二天到神田区(今千代田区)去找找看。
      第二天一早我倒是很容易就找到了学校,但是我却被学校的学生告知奏正不在学校,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听到河对岸传来嘹亮的合唱声。
      ちいさな光が    歩んだ道を照らす
      希望のつぼみが    远くを见つめていた
      迷い悩むほどに    人は强さを掴むから 梦をみる
      凛として旅立つ    一朶の云を目指し
      这首歌伴奏的旋律我之前在横须贺的时候听到苍龙号上的军乐队演奏过,原以为是单纯的西洋流行乐,没想到是首已经有日文填词的歌曲。隐隐约约中听到似乎有奏的声音在其中,于是我循着歌声而去,结果发现是着一群穿着制服的学生和老师在合唱,奏也在合唱的队伍中。不忍心打断他们的歌声的我于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直到他们唱完我才走上前去和奏打招呼。
      比起4年前奏又长高了一些,身后的马尾辫留的更长了,虽然都是一些小小的变化,但还是不得不说奏比4年前更像一个大家闺秀了。当天她还戴上一副眼镜,带着我送给她的竹笛,但是却没有看到玉镯。恩,用当时飞龙上的几个年轻军官的说法就是“有一种知性的美”。不过在仔细一看,我发现但奏瘦了不少,脸色也要比之前苍白,看来孤身一人呆在东京的她的压力不小——在从东京站走来的路上我留意了一下这里商店的情况,老实说价钱比佐世保贵多了。
      显然奏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会来,双方见面之后先是一愣,等了好几分钟之后,两个人才一同向对方打招呼。鞠躬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一起,顿时引来了周围几个学生的笑声,从她们对奏的称呼来看,应该是奏的学生。其中几个胆子大的还凑上来问我是不是奏的男朋友,弄得我和奏两个人非常尴尬。不过很快学生们就散去了,广场上就留下了我和奏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话题的我决定从刚才那首歌开始切入。
      据奏说,这首歌是最近在东京广播电台播放的广播剧《坂上之云》的主题曲,讲述的是日俄战争前后秋山真之、秋山好古和其好友正冈子规的故事。比起其他的大河剧空洞乏味的剧情来说,水准要高出不少,因此非常受欢迎。在两天前的御前祭典结束后还组织了音乐学院和师范的师生在上野公园进行了合唱。“比起之前在祭典上唱的颂歌要好听多了。”奏如是说,“配乐中的好几个技法我们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奏提到的这三个人都是中学老师提到过的名人,秋山真之更是时常出现在司令官的训话之中。不知道这部广播剧会怎么样,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听一下。
      接下来奏就注意到我带着那支口琴,于是就要我用口琴演奏中学中学过的几首曲子,美其名曰“检验武的音乐水平有没有进步”。我努力地吹了四、五个小节就被奏笑着叫停了。“还是老样子呢,看来今后我还要多找机会给你些指导,别到时候被我的学生超过了哦。”
      随后两人的话匣子渐渐打开,从最近的庆典一直聊到在东京的衣食住行,老实说,对奏在东京这几年的各种遭遇感到有点吃惊——我从未想到看上去非常繁荣的东京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食品配给。而且从几个月前起,一个由首相发起的叫做“大正翼赞会”的组织开始挨家挨户要求在市民购买爱国债券,在东京孤身一人,又是女子的奏要求的认购份额尤其高,甚至超过了一户三、四口人家的份额。
      “翼赞会管的很宽呢,据说这部《坂上之云》的最近几集都被审查了,警察正在四处寻找作者司马辽太郎。”说到这里奏很少见的叹了口气,然后又笑着对我说,“不过只要我们买的债券能够用到实处我也就没有遗憾了,你不是说海军的伙食一直都很好吗?”
      老实说当时听到奏话的我很不是滋味,对我来说参军最初是为了能开飞机,可谈不上有什么“七生报国”的觉悟,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更多的是为了守护家人和朋友,虽说父母这边确实过得不错,但看到奏因为买债券而受苦,我还是过意不去。虽说钱不一定能解决什么问题,但我还是把手上的津贴拿出了相当一部分给奏(反正我也用不上,基本上都是给家人的),但奏还是坚决不肯接受。
      第一天的会面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则被奏带着在东京兜了一圈,游览了浅草寺以及奏一直想去的上野动物园,银座也去过了——从当时的角度来看确实很繁华,但是无论什么都很贵,只能看不能买的滋味确实不好受,而且奏似乎不愿意我在银座“花冤枉钱”,连午饭都是在附近的拉面馆解决的。
      第三天的时候我们到了明治神宫去给御守还了愿。但说到要再请一个御守的时候奏却没有同意,说是要换一个离学校近一点的神社,不解其意的我于是跟着奏回到了下谷区附近一个叫做秋叶神社的小神社,神社本身有点冷清,没有什么人。听神主的介绍说,其中供奉的是秋叶山的火神,用来庇护居民免遭火灾的。老实说我并不明白这个神那个神之间有多大的区别,在奏请完御守就把御守交给了我,按照她的说法是觉得船上起火是最可怕的事,明治神宫管的人太多怕庇佑不过来,而这里的话正好。
      听完奏的理由后我忽然觉得奏在东京孤单一个人的时候忽然觉得光靠给点钱什么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后才行,虽然无法一直在东京守护她,但至少要给奏请一个御守还是做得到的,于是让奏等我一会儿进去请御守。不过期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神主在做御守的时候忽然问我到:“有什么话想要留给你要守护的那个人吗?”
      “什么话?”
      “别装了,你喜欢刚才那个女孩子吧?御守无非就是布条,再里面夹张纸片,写几句话什么的很方便,神也不会怪罪什么的。男孩子要主动点。”
      我的脸不禁红了红,我真的喜欢奏吗?说实话4年没见了,但是对奏的感情其实一直都没有消散过(甚至说反而更强烈了才对)。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在纸上写下了“愿神守护我的爱人”这样的字句然后交给了神主。
      御守是很快就做好了,但我的心情却没有办法平复下来,在神社里呆了好几分钟,一直到奏进来找我,才慌忙将御守交给奏,之后直到送奏回公寓,都没有怎么和奏说话。
      (注意,两个人写的字是一样的)
      送奏回公寓之后我就坐火车回到了横须贺,正好赶上了当天在舰上的晚饭,当天供应的晚饭里有块死甜的羊羹,但我直到吃完才意识到这一点。
      大家好久不见
      HOST这个东西不能随便乱设置……
      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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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啊……目前这个节目中的确是没有什么机密级的内容,但是从主持人的语气来看,这个节目的监督对帝国海军非常了解,我担心有海军内部的高级人员在参与。
      严令山本,MI作战必须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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