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站在那,看着而已。
父亲在我的头上方,靠着梯子支在那,准备刷下个作业面。而我就提着油漆桶,在下面默默地等着。
这只是个周末而已,对于父亲和我来说都只是个周末。对于这周前的我来说,周末仅是在家里做功课照顾常年病卧在床的母亲而已,对于父亲来说,周末也仅是利用起来不多的休息机会继续替别人刷漆而已。但这个而已
我只是刚刚知道,然后就倔着性子随父亲来了,在这个空旷的单元房给别人打临时工。
我是知道的,父亲除了周末以外几乎都在做各种兼职,每天要打好几份工,为了能给不富裕的家多赚点钱,为了能给我多买几本课外书,为了能让母亲在床上躺的舒服些。母亲也是知道的,所以每次父亲回来,总会有一个淡淡微笑为消除点劳累,而我仅能因父亲在周末总是出去聚会而感到点点欣慰,因为那个人过加劳累了。
然后我在知道一直以为父亲周末是出去放松身体的“聚会”是打油漆工的代词时,突然感到很失落。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如此固执,如此魁梧,即便不惜身体也肯放下。其实我们是知道的,我还有父母都懂得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因为有家族这羁绊,才有了每个人各自的倔强和坚强。我没有犹豫地要求跟着父亲帮忙了,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叨了句“不要太勉强。”然后拍了下我的头一起去了。
到了中午,活总算快干完了,父亲没有去吃饭的意思。他只是敷衍了下叫我回家去然后继续抄起了刷子。虽然应和的那么自然,但我仍能听的出父亲已经饿坏了。我跑到街上用母亲出门前给我的3块钱买了个面包,然后又折回去了。
“给,把面包吃了快点结束吧,我先不回去,帮你一起干完。”
我把面包递了过去,父亲楞了下,然后笑了。他掰了一半递过我说了声“一起吃吧。”就背着我做了下来大口大口啃着面包。尽管啃着面包时我没有哭出来,但我想,我一定是鼻子很酸很酸了,就同背后大口大口啃着面包永远不会哭出来的父亲一样。我们都只是啃着母亲递过来的钱而来的面包眼涨的通红通红,屏住很已经很酸很酸的鼻子,流着无形的泪,感受着家人的温暖。
吃完面包我们继续开始了作业,父亲在我头上穿着脏黑的工作服刷着墙,我站在他汉雨淋漓的身影下,为他递着油漆桶。
然后我仍只是站在那,看着少语的父亲而已,只是站在他的身下,感受着羁绊,感受着宽大肩膀的安详,仅此而已。
板烧团子 最后编辑于 2010-05-13 16: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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